“问题是第二早,你打伤了?月老大,差点烧死古红枫,跑了?。月老大追上你,你张口就是质问她人?畜的事,咄咄逼人?,别说月老大,我?都懵了?。你俩在剑山山顶说了?一会,你就走了?,月老大孤零零地?回来,脸色很不好?,我?问她,她什么都不说。这事没过多?久,她就分裂了?第三?个分-身,宵月。
这事我?想了?很久,除了?霪霏对你下了?幻魇诅咒我?找不到其他解释。以后你可以跟月老大讨论讨论,没准就冰释前?嫌了?。”
朱曦听得脸色一会青,一会紫,浑身冷汗热汗交替,手直哆嗦:“什什什、什么?有这事?我?在做梦吗?”她使?劲拍打自己的脸庞,还是疼的呀。
颜漫长乐忽然甚至一震,缓缓扭头看向烛光朦胧的竹楼,脑袋一歪,指指朱曦,又指指竹楼:“现在,好?像倒过来了??”
“啊!”
朱曦仰天长啸一声,捧起冷水浇脸。
她在心中呐喊:苍天啊,饶过我?吧。
颜漫长乐在朱曦耳边小声说:“小心些吧,月老大很少醉酒,没人?知道她喝醉了?什么样。”
朱曦咽一口唾沫,硬着头皮进?去了?。
依稀记得,萧长引说过:下尸神么?我?考虑一下。
朱曦歪歪扭扭地?走上竹楼的梯子,推开门,烛光都变得暧昧起来。
她小声试探:“神月啊?神月。”
萧长引躺在榻上,眼睛睁得很圆。
朱曦走过去:“神月?萧长引!”
萧长引抓住她的手。
朱曦一趔趄,坐在榻边。她在她眼前?晃手,“喂?小小月?小萧萧?小烧鸡?小木鱼?”
萧长引突然站起来,抓住她。
朱曦惊得像兔子,傻愣愣盯着她。
萧长引衣衫整洁,把朱曦抱到在桌案上,神色认真,取来狼毫和彩墨,手指仔细描绘朱曦背后的刺青。
朱曦拧着脖子问:“你干嘛?”
萧长引取下发带,堵住她的嘴,比比手指:“嘘。”
朱曦伏在冰凉的桌面,默默感受着笔刷在腰背上滑动。
痒,发飘。
萧长引醉心于画,边画边自语:“我?的牡丹,还没画完呢。”
朱曦又好?气又好?笑,转过身,抓起萧长引的笔扔掉。
萧长引不开心,愠怒地?看着她。
朱曦扯掉发带,问萧长引:“你就是这样渡你情劫的?”
萧长引凝视着朱曦出神。
忽然,萧长引笑了?。
朱曦低头看她:“嗯?”
萧长引扣住她的肩膀,欺身。
竹楼下的蟋蟀叫的欢畅,躺在水边摇扇子的颜漫长乐听到竹楼里传来一声惊呼——
“萧长引你诈我?!”
颜漫长乐摇摇头,捡起纸灯笼欺身,吊儿郎当的边走边跟身旁的萤虫说:“走吧走吧。”
幽明河中的贝壳缓缓打开,在月光下莹莹发光。
我?还就诈了?。
蓝梦。
“已有一段时日了。
“清晨醒来时, 眼前罩着一层朦胧的蓝。
“我尝试过许多方法,始终无?法将它祛除。
“后来我终于发现,它是笼罩在?我眼?前, 无?法拭去的忧郁。
“我在?深沉的夜里做一些梦。那些梦都?罩着蓝色,我好像在?蓝色的纱幕下看?过一场又一场戏曲。这时我才发现,这蓝色的忧郁并非孤寂, 而是一种姿态。
“一种, 活着。
“一开始, 只是一个仰天的视角。那视角像是躺在?草丛里, 安静地望着天空。因为天本是蓝的,我并未注意到?眼?前还有层蓝色的阴翳, 直到?视线慢慢移动, 有了蓝色的树,蓝色的花,然后是蓝色的头发。
“那是一头美丽的秀发, 它的主人是一个美丽的姑娘。我认得那个姑娘,那是我心爱的女子。我看?着她把凋谢的花埋葬在?树下,树荫里立着一块无?字的墓碑,她正看?着它, 不说话。我很想叫她的名字, 告诉她不要?悲伤, 可我说不出话。与?此同时,我的心底流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感受——原谅我不知该如何描述那种感受, 如果非要?用文字来表达,我想, 可能是‘仰望’。
“但是,这很奇怪。我怎么会对她有这种感受呢?我又把目光转向她, 她低头看?着墓碑,用手抚摸它,我的心底竟然生起了那么一丝妒忌。太奇怪了,我根本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燃起妒心。
“后来,我做了很多这样?蓝色的梦,看?到?了很多不曾见过的情景,我突然明白?了一件事情。
“这些梦,这些蓝色,这些忧郁,不属于我。
“它们属于另一个人。
“属于一个,‘不存在?’的人。
“我安静地走过每一个蓝色的梦境。
“梦里,我在?羽渊的中心迎接风雨,呼吸着海风和露珠,数过一个又一个黎明,我期盼着迁徙的鸥鸟,我等候着沉浮的漩涡,我是一株无?声的青提。我生着青碧的眼?睛,却?用它,看?出一整片蓝色的世界。
“我不知我为何而生,无?父无?母,无?亲无?凭,仿佛我只是夹生在?这时光裂缝中的踌躇,是神明恍神间遗落的踯躅。我,一无?所有,我,空空落落。我只是幻象,我没有心。